迈克修士的有益信号

“为什么我们不能再来一次慈善同场双人赛?”亚雷修士问道。“距上一次我们举办这个比赛都已经三年了。 以前它可是相当流行的。”

“我也不知何故,”院长回答说。“但这个比赛纯粹是为那些追求廉价大师分的人准备的。”

“说得倒轻巧,您自己早已是终身大师了,”亚雷修士继续道。“我们有些人可仍然对大师分有兴趣。 我仅仅再需要892个大师分就可以晋升为二星郡级大师。”

“不错的成就,”院长喃喃地说。“如果你想再体验一次同场双人赛的热度,那么你就必须自己来筹划它。我可是忙得无暇他顾。”

几个星期后的一个晚上,圣提特斯慈善同场双人赛开始。院长在他繁忙的工作日程中突然找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空隙而得以参赛。 第一轮比赛他和沙维修士遇上了见习修士中的头号搭档,卡梅隆修士和达明修士。

见习修士们找到了配合,很快就攀上了满贯。 由于自己手里已经有9点大牌,院长觉得首攻过于冒险。更符合现实的期望是 K位于庄家A的后方而可能取得一墩。他 最终引出消极性的8,明手摊牌。

达明修士暗手的K赢取第一墩,接着吊了两轮王牌。几乎没有停顿,他又拿掉 所有的赢张,手上垫一。下面是此时 的残局:

主打者从明手出小给暗手的K,院长的A赢取。达明修士紧跟着就摊牌做成。 “您必须自己出,或给我一吃一垫。”

院长凝视了见习修士手中牌片刻,随即弄乱自己的牌并胡乱将之插回牌套。“糟糕透顶的打法,达明兄弟,”他评论道。

“真的吗,院长?”见习修士问道。

“毫无疑问。难道你没有看到先出小到K,如果失败后再回过头来飞 的路线?”

“是的,院长,”达明回答说。“问题是这条路线是否更佳?”

“我的路线只有当K和K都在西家手里 的时候才无法奏效,而你的路线在东持A而西持K时 就注定失败。很明显,根据空档选择原理,这两张大牌分家的可能性更大。”

达明修士点点头。“嗯,我的打法可能确实概率上差一点。”

“并非如此,”卡梅隆修士拢了拢他油光锃亮的头发插话说。“是未叫花色。如果 院长没有A,有相当多的持牌, 比如QJ10x,QJ9x,J109x,甚至于J10x,109x,或者Q10xx会让他首攻。 当没有被首攻后,西家有接近70%的概率持有A。 ”

“荒谬之极,”院长斥责说。“以亚雷兄弟为例,他在对抗满贯定约时只要有A就一定会首攻出来的。”

“在和他对阵时的打法完全不同,我同意,”卡梅隆修士回答道。“如果是一个像那么回事的牌手坐在西家, 达明的路线无疑要优越得多。”

院长拉下脸瞪着见习修士。像那么回事的牌手?这就是年轻一代的问题所在,你永远不知道他们到底 是张狂惯了,还是仅仅说话不知轻重。

院长在接下来的两三轮得到了不错的分数。他的精神也随着亚雷修士和他的搭档来到他这桌 时大为振奋。“你今晚打得如何,亚雷兄弟?”他询问道。“有没有机会获取你急需的800分?”

“迄今为止还没有,”亚雷修士回答道。“但据我所知,好结果总是扎堆出现的。不管 你前面干得多差劲,顶分也许在下面几副牌就会来到你面前。”

迈克修士首攻7,亚雷修士用AK赢得头两轮。接着如何进行?继续出第三轮 看上去足够安全,亚雷修士思索着。同伴如果有4张 支持他可能会加叫。

院长明手王吃第三轮,兑现王牌A和K,不是很高兴地发现了王牌4-1分布。如果 是3-3分配,问题很好解决————吊光王牌后出A, 然后明手超拿J。然而亚雷修士的2再叫 已经明确地告诉他此路不通。

在院长看来,清光王牌之前他需要先顶出A。但是亚雷修士有可能A 拿了之后再回一轮不受欢迎的。也许有什么别的途径来阻止他这么做。

院长用A回手,向明手的KJ引出小牌。 在让明手出牌前他故作犹豫了一小会儿。这个举动并没有迟缓到让人觉得违背了桥牌道德的程度,但已充分表明 他在这门花色上有一个猜断。“放上K好吗,同伴?”院长指示道。

亚雷修士用A得牌,达成如下残局:

如果东此时回出,院长可以明手得进,兑现王牌J,用J回手。 他接着可以敲掉西家最后一张王牌,然后暗手牌全大了。

院长偷偷地瞄了亚雷修士一眼,后者仍然在考虑他的回牌。难道你的同伴持有Q不是 再清楚不过的吗?看在上帝的份上,回吧!

这一内心的呼喊并未达到它理想的目的地。亚雷修士回出第四轮,院长用9王吃。 如果西家超王吃这一墩定约仍然可保无虞。迈克修士抽动一张牌正准备打出但又把它放了回去,然后拿出另一张。 “我也许做了一件错误的事情,”他边说边垫掉一张。定约最终一下。

院长转向亚雷修士。“你难道从未想过你的同伴可能拿着Q?”他质问道。

“上帝保佑,没有,”亚雷修士回答。“他第一轮跟的是2!如果他在这门 花色上有大牌的话会跟出一张比2大的牌的。”

“我居然糊涂到会多此一问,”院长自嘲道。

一两轮过后,院长的对手换成了两位年轻的见习修士亚当和马克。他拿起如下一手牌:

不像是可以开叫的样子,但面对缺乏经验的对手毫无疑问应施加一些压力。“3,”院长说道。

亚当修士加倍,院长在沙维修士加叫到6后来了兴致,随即他听到了马克修士的叫品:“加倍。”

见习修士提示了第二个加倍。“什么意思?”院长询问道。

“我搭档的加倍表示他没有任何牌力,”亚当修士解释说。“我们在对手明显的牺牲叫后使用逼叫性不叫,因此他的加倍是在警告我不要继续叫牌。”

“明显的牺牲叫?”院长咕哝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也许搞错了,”亚当修士继续道。“但在我已经对3做惩罚性加倍后,我 不认为你的同伴会期待你能做成6。”

“第一个加倍是惩罚性的?!”院长喊道。“我的老天爷,你们绝对应该做出提示。此牌完结后我方有权 提出调整比分。现在先打牌吧。”

下面是全副牌:

院长明手赢得K首攻,随即兑现两个顶张, 垫去手中的。当西家第二轮跟出Q后, 院长倾向于他持有长和短。 定约人于是王吃一次,并用Q飞牌 成功。他接着拿掉明手的A,再一次王吃回手。 明手3王吃,跟着出第四轮 ,东垫牌,庄家暗手小王吃。达成如下残局:

院长此时已看到成功的路线。他引出最后一张,明手K超王吃西家的7。 然后暗手用9王吃,随即摊开 手中牌。“你可以超吃这一墩,但必须引牌到我的王牌间张结构,”他告知年轻的对手。“6加倍做成!”

“我们真走运,”沙维修士评论道。“对不起院长,我以为第一个加倍是排除性的。”

院长把头扭向一旁。他的耳朵欺骗了他吗?在亲眼目睹了如此精妙的做庄之后同伴居然在讨论叫牌?

亚当修士从他厚厚的眼镜片后瞟了一眼院长。“您好像说过我们需要调整分数?”他一脸无辜地问。

“我本无意惩戒你们这些年轻人,你知道的,”院长回答说。“这副牌就这么算了,呃......南北方得+1090分。”

接下来的几轮波澜不惊。直到当晚最后一轮,修道院的两对顶尖牌手聚在一起。

“非常令人享受的同场双人赛,”卢休修士赞赏说。“我不知道为什么这项比赛竟然停办了好几年。”

“一个原因是他们选择的荒唐分布的牌,”院长回复道。“对一些边缘性的成局或满贯定约的成功概率起了决定性的影响。”

“您说得不对,院长,”保罗修士反驳道。“两轮之前我刚叫过一个满贯,完全没有机会。”

“我指的是那些仅仅冒叫一两墩的兄弟,”院长回答。“而非你这样的冒叫狂人。”

保罗修士大笑。“和你对阵时我会尽量克制自己不发狂的。”

“7什么意思?”首攻前院长问道。

“3个顶张里的两个,”卢休回答。“我们叫7, 而不是7,让使用5NT问叫的一方有更多的选择余地。”

院长首攻K,明手摊牌。“这一次我算是从疯人院里逃脱了,”保罗修士 打趣道。“KQ领头的六张套,完美的弱二开叫。”

院长,期待有局方的弱二开叫应有更多实力,对此不置一词。如果由于这个轻开叫而导致定约没有完成, 他总有机会给出犀利的评语。

卢休修士暗手A赢得首攻,接着兑现A。 当西家示缺扔一后,最佳路线似乎是在红花色上对西实施挤压,而非 以为轴的双挤。卢休修士于是继续兑现A, 并连拿赢张到如下终局:

最后一张挤得院长喘不过气来。知道他无法放弃Q, 院长垫掉一张小

“那样的话,我希望这些全大了,”卢休修士摊开他手中的剩余牌张。

院长听天由命般地把牌插回牌套;这是专属于他的倒霉运:大满贯总是在卢休和保罗来到他桌上的时候出现。 为什么这副牌没有发生在他俩对阵那些只会把叫好牌作为目标的牌手之时呢?

A真是妙极了,”保罗修士评论道。“如果不先拔掉它的话,挤压就不能成立。”

“并不是很困难,”卢休修士回答。“特别是在慈善双人赛上。我几乎百分之百肯定分配不均。”

“我倒是难得和你观点一致,”院长声言道。“打这些特意挑选过的牌更像是在解决双明手问题。”

卢休对此报以微笑。“如果是双明手你可以首攻10,这张牌在钉死 明手9的同时也破坏了挤牌!”

“非常公平,至少组织者给了双方均等的机会,”院长尖刻地说。“下一次同场双人赛举行的时候,请不要介意如果我没有按时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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