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的新队友

12个月一瞬即过,转眼间又来到了一年一度的圣提特斯修道院和圣希尔达女子修道院争夺殉道者杯的时候。

“院长,我需要和您谈谈,”卢休修士在走廊遇见院长时说道。“修道院今年的报税工作所需时间比我预计的还要长。要想在截止日前完成,我恐怕不得不退出这次和圣希尔达的比赛。”

“不要开玩笑,”院长喊道。“谁能顶替你的位子?!”

“达明兄弟和卡梅隆兄弟足以胜任,”卢休回答道。“他们最近表现得很好;同时这也是锻炼他们的一个好机会。”

“荒谬,”院长驳斥道。“他们那种垃圾叫牌在对阵亚雷兄弟时可能会窃取到几个顶分,但在对抗圣希尔达这样的强队时几乎不可能赢。”

第二天院长被迫接受了卢休修士的建议。保罗修士突发咽喉感染,唯一的替代方案是让两位见习修士加入队伍。

“格雷斯修女是她们最强的牌手,”院长在比赛将要开始前告知两位年轻人。“最好让沙维兄弟和我来对抗她。你们两个去另室。”

很快发了这么一副牌:

看到自己坐在叫过套的对手上家,手中的K不像能赢得一墩的样子,院长选择了进取性的A首攻并续攻小。格雷斯修女第一墩解封了明手的K,然后用暗手J赢得第二轮。首攻几乎可以肯定是从双张套中做出的,如果东家持有任意一门高花的A,她将不得不遭受一个恶意的王吃。有什么好办法予以避免吗?

由于飞牌无论如何都必须成功,格雷斯修女第三墩牌引小给明手的Q。得牌后她继续兑现A。此时一个减小被王吃风险的机会已然出现。“请继续出J,”她要求同伴。

J上格雷斯修女垫去她的单张。院长K得牌,但他的同伴已经无法进手。主打者只再丢失一墩王牌A而囊括其余。

很快两支队伍开始结算第一节比赛的得分。“-620,”院长说道,心中预感这副牌的结果会对修道院队不利。

“平牌,”卡梅隆修士回答。

院长精神为之一振。“你没有接到A和另一张小的首攻?”

“怎么可能,”卡梅隆修士说道。“但在套的处理上有一个世界上最明显的剪刀妙招,你们桌上难道不是这么进行的?”

下一节比赛院长和沙维修士对上了女院长和年迈的教导嬷嬷。

“小伙子们打得真不赖,”女院长评说道。“看到自己被年轻人超越,卢休和保罗心里一定不是滋味。”

“他们当然不是如你所说的被超越,”院长回答道。“卢休和保罗仍然是修道院里第二好的对子;这次我只不过给两个小家伙一次历练的机会而已,反正咱们双方都并不是那么介意这次对抗的结果。”

女院长和她的同伴交换了一个戏虐的眼神。“真是那样吗?”她问道。“我记得在去年的比赛里你曾经坚持就一副牌的结果致电英吉利桥联以获取他们的裁决。”

“而你打这个电话的时候已近午夜,”教导嬷嬷补充说。

“规矩就是规矩,即使是在友谊赛里,”院长回应说。“那个裁判长对此毫无头绪。我肯定自己是不会做出像他那样离谱的裁定的。”

第二节比赛一开始,就出现了一激动人心的牌局:

女修道院这一对叫到7定约后,沙维修士做了一个莱特纳尔加倍,希望能诱使院长攻出。教导嬷嬷再一次巡视手中牌,思考着她的下一步行动。她的K应该会对找寻无将定约的第13墩牌有所帮助。但女院长的首轮控制到底是A还是缺门呢?她自己在除了之外的三门花色里有9点牌,因此除非她的同伴是拿着21大牌点开叫的2才可能没有A。不管怎么说,如果大满贯因为被将吃而遭受失败,改成7NT而宕掉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教导嬷嬷最终把定约改成了7NT,沙维修士首攻K。5-0分布很快浮出水面,但女院长并没有耗费太多时间来打完这副牌。她先兑现了4个大牌赢墩,接着连续拿她的长套。下面是此时的残局:

明手现在出最后一张,两个防家都受到了挤压而无法防御。女院长用她的4声称了定约,然后漫不经心地去拿记分卡,好像刚刚做成的只不过是个部分定约而已。

院长张开他的嘴。“我从未见过这么荒唐的加倍,”他指责道。“如果你放过7而我首攻的话,她们必然宕掉。”

“我认为你会首攻,”沙维修士回答。“这正是为什么我做出莱特纳尔加倍的原因。”

“对抗大满贯?”院长大喊道。“绝不可能。她们能叫上7就一定有头轮控制。顺便说一句,你的5争叫愚蠢之至。让她们自由叫牌的话最终定约可能是7,在不利的王牌分布下毫无机会。”

“你要常怀感恩之心,院长,”女院长劝诫道。“至少这副牌不是出现在一场对你意义重大的比赛中的。”

与此同时在另一张桌子上,两位圣提特斯见习修士正在对垒托马斯修女和格雷斯修女。

达明修士简洁明快地加叫同伴的3NT争叫至6NT。托马斯修女首攻J,定约人暗手A赢进。 小给明手的K赢得下一墩后,卡梅隆修士兑现了AK, 并继续出第二轮到明手的Q。

如何继续?他应该打A和另一张,希望东 已经没有了吗?如果是3-3分配这条 路线可以说是愚昧之极。也许他应该进一步获取对方牌型的信息。

卡梅隆修士引小给暗手的K。当东跟出后, 她的牌型已标明是2-2-2-7。3阻击叫仍符合她一贯的大胆风格,但即便如此,在 她们单方有局的情况下也不能是6张套!非常肯定东已经没有了,卡梅隆修士用 A入明手,并回过头来用9飞。接着他送出Q, 赢得回攻的同时声称了定约。

卡梅隆修士一脸尊敬之色地转向头发花白的格雷斯修女。“非常棒的阻击!”他说道。“我们队中的某个人 会认为这手牌太弱以至于不能单方有局时在三阶上开叫。”

“院长总是那么胆小的,”格雷斯修女回应说。“我自己的标准是只要有一个7张套就成。”

快接近半场休息时女院长叫到一成局定约:

院长首攻A,而饱受关节炎折磨之苦的教导嬷嬷慢慢地摊开她的明手牌。“只有 两点,但我假定你加倍2表示一手好牌。”

女院长在巡视明手的同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教导嬷嬷的叫牌和往常一样冒失,但由此产生的最终定约却令人惊讶 地机会多多。“王吃以后再吊王牌好吗,尊敬的嬷嬷?”

沙维修士敏锐地意识到现在如不上A,将受困于未来的残局,因此他用A拿进并回出王牌。院长K得牌后安全地回出 第二轮脱手,为明手王吃。女院长连续兑现3墩, 注意到西家全部跟出。东在第一轮上出的是2,有充分理由认为该花色是6-5 分布。因此西家的牌型应该是2-2-3-6。

如何处理最为妥当?如果西持JX双张,那么明手用10飞即可成功。而要是 东持AJXX,则应出小到明手的Q,陷 东家于终局打法。西家JX双张有4种组合(J9,J8,J5,J2),而双张小牌有6种组合(98,95,92,85,82,52), 概率上是6:4倾向于投入东家。同时还有一个附加的微小机会,即西持AX双张的另外4种组合。

女院长于是从手中引出小。“请出Q,”她指示道。

沙维修士A得牌,不得不回出到明手的10,定约完成了。

院长抬起头望着天花板。“看在天堂的份上,缓拿Q!”他喊道。“她很可能 认定我持AX双张而在下一墩上放小。你的9将赢进并继续兑现A。”

女院长对此报之以微笑。“不是很正确,雨果,”她回应道。“如果Q拿到了,我将出小 到暗手的K。即使你双张带A也无济于事,你仍然要给我一手王吃,一手垫牌的。”

教导嬷嬷表情扭曲地倾身向前,显然正在忍受关节炎的苦痛。“他们需要的是换攻,”她声言道。 “如果雨果王牌进手后回出,定约就完不成了。”

“您说的对极了,”女院长同情地望向院长。“防守从来就不是你的强项,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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