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的希腊遭遇战
圣弗朗西斯瑞士移位赛还有两轮就要结束,圣提特斯修道院队已经把他们的台次提升到了第3桌。他们的下一个对手是阿格希尔斯·戈迪奥斯修道院,一个来自北威尔士某处的希腊东正教会。该队在去年的同一赛事中几乎垫底,因此院长期待这场比赛能成为圣提特斯顺利登上第1桌的踏脚石。
“晚上好,院长,”穿着一袭黑色僧袍的卡拉夫提斯神父操着一口浓重的威尔士口音致意道。“能有机会跟你们这么杰出的队碰面对我们的小伙子们来说真是不错。”
“我们肯定将面临一场苦战,”院长回应道。“我已经看到你带来了最强的阵容。”
“啊,是的,”卡拉夫提斯神父道。“事实上上一轮我们还坐上了第1桌,不过很不走运地以5-15输给了圣希尔达修道院。她们打得太好了。”
院长感觉到一丝寒意。如果让圣希尔达修道院,这唯一由女性组成的队伍,夺取最后的奖杯实在是大失面子。他发好第一副牌放在桌上,然后充满信心地拿起属于自己的13张牌。
西 |
北 |
东 |
南 |
卡拉夫提斯神父 |
沙维修士 |
德罗卡神父 |
院长 |
|
1 |
Pass |
1 |
2 |
Pass |
Pass |
3 |
Pass |
4 |
All pas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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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很快叫到4定约,卡拉夫提斯神父首攻K。
“你们这个2争叫是什么意思?”院长询问道。
“我假定你是问这个跳叫的含义,”德罗卡神父摸着他墨黑的胡须道。他扫视了一下自己的约定卡。“我们打的是ATV。”
“我对这种方式毫无了解,”院长道。“ATV?它表示什么?”
德罗卡神父想了几秒钟,最后摇了摇头。“说实话,我也记不清楚,”他回答道。“这个约定写在我们的约定卡上已经好多年了,但我从来没有想过去搞清楚它是什么意思。我只能说是某种程度上的自然叫。”
“根据局况而定(According To Vulnerability),”卡拉夫提斯神父解释道,对同伴如此之失态略微感到有点窘迫。
院长在明手赢进首攻,接着用王牌A回手。由于暗手缺乏进张,他延迟清出外面的王牌而立刻从手里引出小,西家放小(如上A则能打宕定约——译者)。鉴于西家的争叫暗示了他持有A,所以院长示意明手上K。然后他再次吊将到手里的K并清第三轮将,满意地发现了该花色的3-3分布。
院长现在又向明手的J10X打出小。防守方已经无能为力了。如果西忍让,明手的J就能逼出东家的Q,而下一轮A就会被王吃下来。实战中西家放上了A,兑现完两墩后继续出逼庄家王吃。院长用A进到明手,对东家的Q成功地进行了王吃飞牌并声称定约完成。他得意洋洋地望向桌子对面。
“你有没有考虑过在第二轮叫牌时用加倍来代替3?”沙维修士问道。“在首攻和换攻下我们可以得到一个巨大的分数。”
院长用怀疑的眼神瞪着他的同伴。“你的态度让我想起了一则圣经里的寓言:当一个乞丐被人施舍了一支银杯后,”他声称道。“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抱怨为什么它不是金的。”
“我不记得这个了,”沙维修士一向自豪于他的圣经知识。“等回到斗室里后我一定要查一查。可能在《约伯记》有提到过。”
在另一张桌子上卢休和保罗面对的是两个三十多岁的僧侣。他们发了这么一副牌:
西 |
北 |
东 |
南 |
阿纳波罗斯神父 |
保罗修士 |
麦卡利斯神父 |
卢休修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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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
Pass |
Pass |
2 |
Pass |
2 |
Pass |
3 |
Pass |
3NT |
All pas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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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休修士,在同伴的两门花色上都有好的支持,最终选择了只需9墩牌的成局定约。首攻及续攻都是,卢休修士在第二轮用A拿进。如何继续?只要两低花有一个是2-3分配定约即可轻易完成。而如果东家还有一个低花套的话,他在庄家兑现另一门低花赢墩时就不能兼顾其他所有花色。
卢休修士从兑现K,A开始,东垫一。当又一轮打出后,虽然这只是第五轮出牌,麦卡利斯神父已经被挤压得喘不过气来了。如果他再垫,明手的J就能成为大牌。垫就更加不能考虑了,于是他不得不放弃自己的赢张。
主打者现在打K和一张小,在西家示缺后明手放小忍让这一墩。东家赢进后只有两墩可以兑现,因此定约安全回家,明手的长提供了第9墩。
“今年的圣诞节来得有点儿晚,”保罗修士笑着评论。
“对不起你再说一遍?”卢休修士道。
“对一个意大利人来说这是个不错的英语笑话,”保罗修士有点自鸣得意地继续道。“你还是不懂?上一副牌是一只迟到的鸭子(原文为‘a delayed duck’,指卢休修士直到最后才忍让——译者)。”
“啊,我明白了,”卢休修士装出一副痛苦的表情。“正如你所说,外国人要表达出英国式的幽默还真不是那么容易。不管怎样,我们这里过圣诞节通常都吃的是火鸡。”
回到院长这一桌,随着牌局的进行他已经几乎无法抑制自己的愉快心情了。“阿格希尔斯·戈迪奥斯修道院究竟在哪里?”他一边洗牌一边和蔼可亲地问道。
“在Llanpwrrhyiogg北面的一个小山丘上,”卡拉夫提斯神父回答道。“很美丽的地方。能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刚刚结束后就能得到这块地皮对我们来说很幸运。”
“究竟是哪个Llanpwrrhyiogg?”院长俏皮地继续问道。“贝德福德附近那个?”
“我不知道这世界上是否还有第二个Llanpwrrhyiogg,”卡拉夫提斯神父回答。“我们这个是在威尔士海岸上,离安格莱斯不远。”
下面是这一轮的最后一副牌:
西 |
北 |
东 |
南 |
卡拉夫提斯神父 |
沙维修士 |
德罗卡神父 |
院长 |
Pass |
1 |
Pass |
1 |
Pass |
3 |
Pass |
4 |
Pass |
6 |
All pas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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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拉夫提斯神父首攻10来对抗6定约,明手摊下牌来。院长颇为紧张地巡视着明手,一边寻思通常行之有效的输张计算法在这个局面下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同伴只有5输张且能跳加叫自己的花色,然而却得到了一个摇摇欲坠的满贯定约。不管怎么说,至少他逃脱了首攻。在3-3的情况下也许有机会。
院长用A赢进首攻,兑现王牌A,K,防守方都跟了。跨过第一道障碍后,他停顿下来考虑该如何继续进行。如果他现在就连打3轮,对方也许会王吃第13张,然后回出来逼迫明手王吃。这样一来明手将会缺少一个进手张来树立。因此正确的路线是立刻出。
“A,”院长用他一贯的专家口吻指示道。
“我想牌权在暗手,”沙维修士提醒道。
“有区别吗?我是说当我兑现A的时候。”院长嘟哝道。他出到明手的A,王吃一次,再连打3轮垫掉J。西家拒绝王吃这一墩,于是院长接着从手里出K。当西家漠然地跟出小牌后,院长决定依赖的4-3分布。这条路线被证明是正确的,12墩牌很快到手了。
“如果你首引一张,尊敬的神父,他就要宕了,”德罗卡神父道。“庄家唯一的机会是我们有一家是QJ双张。”
“不然,如果你们先拿了一墩我会试试魔鬼妙招,”院长反驳道。“对神职人员来说这个打法的名称确实有些尴尬,但这并不能阻止我使用它。”
“魔鬼妙招对这副牌有效吗?”沙维修士不知趣地问道。
院长徒劳地回忆着完成魔鬼妙招所需的条件。“呃......,我需要仔细研究一下,”他回应道。“不过现在肯定不是一个好时候。”